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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公输》记叙了墨子为实现“非攻”主张,把道义与实力结合起来,凭着自己的谋略和犀利的言辞止楚攻宋的故事。在这场斗争中,墨子的说话技巧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:
一、请君入瓮、环环相扣。墨子为了阻止战争,“行十日十夜”,见到了公输盘,他已料定“造云梯之械”的公输盘会用“道义”来粉饰自己,于是就先提出了一个不正当的要求——“北方有辱臣者,愿借子杀之”,见公输盘不高兴,墨子来一个火上加油,“请献十金”,这就意味着拿金钱贿赂收买公输盘去杀人,在墨子的步步诱导和激将下,公输盘果然上当,脱口说出“我义固不杀人”,墨子随即抓住这句话,一连用了五个“不可谓”,全盘批判了公输盘的行为,义正言辞地指出公输盘的“义”,实质是“义不杀少而杀众”,令他无从辩驳,不得不把责任转嫁到楚王身上。墨子见到楚王,先绕开话题,举了一个不合常理的穷人偷窃富人的例子,然后问楚王,“此为何若人?”诱使楚王说出“必为窃疾矣”,接着扣住这句话,类推出“王吏之攻宋”“与此同类”,令楚王理屈词穷。墨子与公输盘、楚王的斗争中,采用了相同的方法:先把自己的意图隐藏起来,谈话表面上离题万里,实际向对方逼近,再通过设问诱导对方说出观点,然后指出对方的行为与其观点相悖,使其陷入矛盾中无法辩驳。
二、因人而异,巧作类比。当时,楚强宋弱,楚国攻打宋国蓄谋已久,楚王作为强国君主,专横霸道,绝对容不得别人对他侵略宋国的行径加以指责或出言不恭。墨子在与楚王的对话中,没有直接对这场战争进行评论,先举富人偷窃穷人的例子,通过“文轩”与“敝舆”、“锦绣”与“短褐”、“梁肉”与“糠槽”的对比,贫富的反差强烈,突出了富人行为的荒唐和愚蠢,然后又连用三个对比,极言楚国的幅员辽阔,物产丰富,宋国的面积狭小,物产贫乏,最后把“王吏攻宋”与“有窃疾”人的行为进行类比,指出楚国攻打宋国实在像患了偷窃一类的毛病,这样说理,既满足了楚王的大国国君的虚荣心,又让他觉得攻打宋国不明智,实在没有必要。
三、针锋相对,以牙还牙。楚王和公输盘嘴上都承认墨子的话说得有道理。但是仗着楚国的实力,攻打宋国势在必行。于是,墨子在战术上同公输盘来了一次较量,公输盘“九设”机变,墨子“九距”,结果“公输盘之攻械尽,子墨子之守圉有余”,公输盘彻底失败,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,竟想下毒手把墨子这个劲敌杀掉,以扫除攻打宋国道路上的绊脚石,“吾知所以距子矣,吾不言。”在这危险的关头,墨子胸有成竹,镇定沉着,以“吾知子所以距吾,吾不言”针锋相对,随即当面揭穿公输盘的卑劣行径,“杀臣、宋莫守,乃可攻也。”最后向他们摊牌:自己的弟子已协助宋国加强防备,已持“守圉之器”而待“楚寇”,“虽杀臣,不能绝也”。在实力的威慑下,楚王不得不说出“善哉,吾请无攻宋矣”的话来。至此,墨子取得了全面的胜利,达到了止楚攻宋的目的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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